拿你妈坐牢,换你一生富贵
作者:爱吃萝卜的猪猪侠
主角:姜念刘雯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2-06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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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删减版本短篇言情小说《拿你妈坐牢,换你一生富贵》,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 爱吃萝卜的猪猪侠,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念刘雯,小说简介如下:你可以自己去查。”姜念说,“那个学校,叫‘阳光新生’,在网上,应该能搜到一些东西。……

章节预览

第1章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身后那栋名为“阳光新生”的建筑。姜念坐在副驾驶,

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旁边的女人,她的母亲刘雯,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堆砌起僵硬的笑意。

“念念,都过去了。”刘雯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轻快,

仿佛她们只是结束了一场寻常的旅行,“回家妈给你炖你最爱喝的排骨汤,好好给你补补。

”姜念没说话,甚至没有转头看她。她的视线落在后视镜上,镜子里,

那栋灰白色的三层小楼越来越远,门口“阳光新生,

重塑自我”八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一年前,就是这个女人,

亲手把她推进了这扇地狱之门。刘雯见她不搭话,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在里面……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她试探着问,

语气里透着一丝小心翼翼。姜念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转过头,漆黑的瞳孔里一片死寂,

没有任何情绪。“你指的为难,是什么?”她的声音很轻,也很平静,

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刘雯被她看得一阵心慌,眼神躲闪着,

“就是……就是有没有不听话,被老师……教育?”“教育?”姜念重复着这个词,

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有。每天五点起床跑操,跑慢了没早饭。

上课打瞌Zzz,要去小黑屋里面壁思过。还有‘感恩教育’,

如果不哭着感谢父母送我们来这里改造,就要加练‘军事化训练’。”她每说一句,

刘雯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细节,是当初那个自称“张教授”的人从未提过的。张教授只说,

这里是封闭式管理,通过心理疏导和国学教育,戒除网瘾,让孩子回归正途。

“怎么会……”刘wen喃喃自语,像是无法接受,“张教授说你们就是上上课,读读经,

很轻松的……”“轻松?”姜念笑了,这次笑意明显了些,却比哭还难看,“是啊,很轻松。

轻松到有人想从三楼跳下去,轻松到有人把床单撕成布条。”刘雯猛地一脚刹车,

车子在路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她扭头,死死地盯着姜念,眼眶瞬间红了。“你别说了!

你别说了!”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歇斯底里,“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你知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子?整天就知道玩电脑,不跟人说话,成绩一落千丈!

我那是救你!我是在救你!”“救我?”姜念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愤怒,

只有一片荒芜的凉意,“把我骗到这里,签下那份为期一年的‘委托管教协议’,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这就是你说的救我?”“我……”刘雯被噎住了,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转而开始抹眼泪,“我还不是没办法了?我是你妈,我能害你吗?你今天能出来,

就该感谢我当初的狠心!”“是,我该感谢你。”姜念轻轻点头,

“感谢你让我提前看清了很多事。”她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无波。“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

”刘雯的哭声一滞,愣愣地看着她。是了,今天不光是姜念从那个鬼地方出来的日子,

也是她的成人礼。她原本还想着,回家给她订个大蛋糕,把亲戚都叫来,

好好庆祝一下她“改过自新”,庆祝她“重获新生”。“念念,生日快乐。

”刘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回家……回家妈给你补上。”“不用了。”姜念说,

“你送我一份大礼,我也该回你一份。”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U盘,

在刘雯面前晃了晃。“这是我这一年里,收集的所有‘阳光新生’的‘教育’录音和视频。

”刘雯的瞳孔骤然收缩。“还有几个同学写的日记,他们愿意为我作证。

”姜念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你说,如果我把这些东西交给记者,或者直接报警,会怎么样?

”“你敢!”刘雯尖叫起来,一把想去抢那个U盘。姜念轻易地躲开了,将U盘收回口袋。

“我为什么不敢?”她反问,“是你亲手把我送进去的,不是吗?”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刘雯看着眼前这个女儿,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陌生和恐惧。这不是她的念念。

她的念念虽然内向,但很听话,很乖巧。眼前这个人,冷静、理智,甚至……残忍。

那所学校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刘wen的声音在颤抖。

“不怎么样。”姜念重新看向前方,语气恢复了平静,“我只是想告诉你,从今天起,

我成年了。我有权决定我自己的人生。”她报出了一个地址。“前面路口左转,去那里。

”刘雯愣了一下,“那不是回家的路,那是市中心的……”“我知道。”姜念打断她,

“去市公证处。”刘雯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她要去那里做什么。但她不敢再多问,

也不敢再激怒这个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女儿。她只能默默地重新发动汽车,按照姜念的指示,

调转了车头。一路无话。车子停在市公证处的门口。姜念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动作一气呵成。刘雯也跟着下了车,急忙追上去,“念念,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有什么事跟妈说,我们回家说好不好?”姜念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很轻,

很淡,却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扎进了刘雯的心脏。“有些事,回家说不清。”说完,

她不再理会身后的母亲,径直走上了公证处的台阶。刘雯僵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那个瘦削的背影消失在厚重的大门后,一股巨大的、无法掌控的恐慌,

瞬间将她吞没。第2章公证处的大厅里人不多,冷气开得很足。姜念取了号,

安静地坐在等候区。她的背挺得很直,像一棵倔强的小白杨,

与周围焦急或茫然的人们格格不入。刘雯跟了进来,在她身边坐下,局促不安地搓着手。

“念念,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跟妈说句话行不行?”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哀求。

姜念像是没听见,只是盯着前方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刘雯的耐心在一点点被耗尽。

她从慌乱变成了恼怒。“姜念!你是不是觉得你翅膀硬了?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是你妈,

你就得听我的!你以为你拿个破U盘就能威胁我?我告诉你,没用!”她的声音不大,

但在安静的大厅里,还是引来了几道探究的目光。姜念终于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你不是想知道我要做什么吗?”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刘雯看叫号屏,“马上就轮到我了,

你可以一起听。”“请A023号到3号窗口办理。”冰冷的电子女声响起。姜念站起身,

走向3号窗口。刘雯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也跟了过去,站在她身后。

窗口后坐着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女士,她抬头看了一眼姜念,

又看了一眼她身后脸色难看的刘wen。“你好,请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姜念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份事先打印好的文件,递了进去。“你好,

我想做一份个人声明的公证。”公证员接过文件,扶了扶眼镜,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

刘雯也伸长了脖子,努力想看清那张纸上写了什么。

“声明人:姜念……”她只看清了第一行,后面的字太小,看不真切。公-证员看得很快,

但当她看到声明内容时,她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抬头用一种诧异的眼神重新打量着姜念。

那眼神,复杂得让刘雯心头发慌。“小姑娘,你确定要公证这份声明吗?

”公证员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这份声明的内容……你知道它在法律上并不具备强制解除你们抚养和赡养关系的效力吗?

”“我知道。”姜念的回答清晰而坚定,“我只是需要一份具备公信力的证明,

证明我的个人意愿。”站在身后的刘雯,终于听清了她们的对话,脑子“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个人意愿?什么个人意愿?她的心脏狂跳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再也顾不上体面,一把挤到窗口前,想抢过那份文件。“写的什么?给我看看!

”公证员皱起了眉,将文件往后一收,“这位女士,请您冷静一点。

这是我们当事人的隐私文件。”“我是她妈!我有什么不能看的!”刘雯激动地拍着柜台。

姜念冷冷地看着她失态的模样,缓缓开口,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刘雯的耳朵:“声明:我,

姜念,身份证号XXXXXXXX,自愿与我的母亲刘雯,身份证号XXXXXXXX,

断绝母女关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刘雯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姜念,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断绝……母女关系?

这几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天灵盖上。“基于刘雯女士在本人未成年时期,

以欺骗手段将本人送入名为‘阳光新生’的非法戒网瘾机构,

对本人的身心造成了巨大且不可逆的伤害……”姜念没有停,继续用平铺直叙的语调,

念出声明的内容,“……本人认为,

刘雯女士的行为已经严重违背了作为监护人的基本职责和母爱原则。故在此声明,从今日起,

本人在情感上、道义上,与刘wen女士再无任何瓜葛。此后人生,祸福自担,生死无关。

”公证员听着,眉头越皱越紧。而刘雯,已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愤怒和屈辱。“你疯了!姜念你疯了!”她尖叫着,

扑上来想抓住姜念的胳膊,“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要跟我断绝关系?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姜念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是你先不要我的。

”她看着刘雯的眼睛,那双曾经充满了对母亲孺慕之情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我没有!”刘雯哭喊着反驳,“我是为了你好!”“为了我好,就可以把我推进火坑?

”姜念反问,“为了我好,就可以在我求你带我回家的时候,挂掉电话,再也不接?

”“我……”刘雯语塞,那些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她确实接到过姜念的电话,只打来一次。

电话里,姜念哭着求她,说这里是地狱,让她带自己回家。

可学校的张教授提前跟她打过招呼,说孩子刚进去都会有“戒断反应”,会想尽办法骗家长,

这时候千万不能心软,否则就前功尽弃了。于是,她狠着心挂了电话,拉黑了那个号码。

她以为,这是为女儿好的“阵痛”。她以为,等女儿“好了”,会理解她的苦心。

她怎么也想不到,等来的不是女儿的理解,而是一份冰冷的“断绝关系声明”。

“你这个白眼狼!你这个不孝女!”词穷的刘雯只能用最恶毒的咒骂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姜念的身体微微一颤,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这句话,

你说过很多次了。”她说,“现在,我帮你实现。”公证员看着眼前这幕家庭伦理剧,

叹了口气,对姜念说:“小姑娘,我再确认一遍,你真的想好了吗?”“想好了。

”姜念没有丝毫犹豫。“那好吧。”公证员点点头,开始走流程,“请出示你的身份证原件。

”姜念从包里拿出身份证,递了进去。刘雯看着那张薄薄的卡片被递进窗口,

像是看着自己为人母的身份被彻底剥夺。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能让她得逞!绝对不能!她忽然转身,疯了一样冲出公-证处。姜念看着她的背影,

眼神闪了闪,却没有去追。办完所有手续,拿到那份盖着钢印的公证书时,

姜念的心strangelycalm。没有报复的**,也没有解脱的轻松。

就像做完了一道拖了很久的数学题,终于写下了那个最终的答案。她走出公证处,

刺眼的阳光让她眯了眯眼。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刘雯正站在车旁,

手里死死攥着姜念的那个帆布包。那是她刚刚趁着姜念办手续,从等候区的座位上抢走的。

“把公证书给我!”刘雯的眼睛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否则你别想拿回你的东西!

”包里有她的身份证,户口本,还有她全部的积蓄。那是她为自己准备的,

开启新生活的全部资本。姜念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都到这个时候了,

她还在用这种幼稚的方式威胁自己。她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向不远处的一个ATM机。

刘雯愣住了,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见姜念在机器上操作了几下,然后拿出手机。几秒钟后,

刘雯的手机响了,是一条银行的短信。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于XX月XX日XX时XX分支出人民币50000元,

账户当前余额0.00元。】五万块!那是她给姜念存的大学学费!

她怎么……刘雯猛地低头看向手里的帆-布包,拉开拉链,里面的银行卡还在。“你!

”她抬头,震惊地看着姜念。“现在是移动支付时代了,妈。”姜念晃了晃手机,

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我十八岁了,有权挂失和补办我名下的任何东西。

至于那张卡……你留着当纪念吧。”她转身,拦下另一辆出租车。“姜念!你给我回来!

”刘雯凄厉地尖叫着,想追上去。但她的脚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出租车汇入车流,越开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里。

手里那个抢来的帆-布包,此刻像个笑话一样,沉甸甸地坠着她的手。包里,

那份她以为能拿捏住女儿的“命脉”,已经变得一文不值。阳光炙烤着大地,

刘雯却感觉自己从头到脚,一片冰凉。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第3章出租车在老旧的居民楼前停下。姜念付了钱,拉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走进了单元门。

行李箱是她在来公证处的路上买的,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其他的,

所有和那个家有关的东西,她都不要了。包括那个被刘雯抢走的帆-布包。

里面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她会去挂失补办。

至于那些承载了十六年记忆的旧物……就当是陪着那个死在“阳光新生”里的姜念,

一起埋葬了。房子在五楼,没有电梯。姜念一口气爬上去,用钥匙打开了门。

一室一厅的小房子,被前任租客打扫得很干净。简单的家具,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

虽然简陋,但这里是属于她的第一个“家”。她是在“阳光新生”里,

用一部偷偷藏起来的老人机,联系上中介,定下这间房子的。那部老人机,

是她用半年的“良好表现”换来的,与外界“亲情通话”的奖励。她没有打给刘雯。

而是打给了她从未见过的,远在另一个城市的父亲。电话接通时,那头的男人声音很陌生,

也很惊讶。姜念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说明了情况,她需要钱租房,需要一个临时的落脚点。

她没有哭诉,没有抱怨,只是陈述事实。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姜念以为他会挂掉。

然后,她听到了那个男人的一声叹息,和一句“卡号发给我”。第二天,

她的卡里多了一笔钱。不多,五千块。但足够她支付三个月的房租和押金。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出于愧疚,还是别的什么。但她很感激。至少,在她最绝望的时候,

拉了她一把的人,不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母亲。姜念把行李箱放在墙角,走到窗边。

窗外是市井的喧嚣,孩子的打闹声,小贩的叫卖声,混杂在一起,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

而在“阳光新生”,只有死寂。和永无止境的,背诵《弟子规》的声音。“父母呼,应勿缓。

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姜念闭上眼,

那些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她猛地睁开眼,用力摇了摇头,想把那些可怕的记忆甩出去。

手机在这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念念!你跑哪去了!

你快把妈给急死了!”是刘雯的声音。她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自己的新号码。姜念没有说话,

直接挂断,拉黑。一秒钟后,又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姜念你这个小畜生!

你敢挂我电话!我告诉你,你今天不给我滚回来,我……”姜念再次挂断,拉黑。接着,

是第三个,第四个……刘雯像是疯了一样,用各种各样的号码轰炸她。姜念面无表情地,

将来电一个个拉进黑名单。直到手机彻底安静下来。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刘雯不会善罢甘休的。果然,没过多久,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来电显示是“小姨”。

这是刘雯的亲妹妹,也是姜念在这个家里,唯一能感受到一丝温暖的人。

姜念的指尖在挂断键上悬停了片刻,最终还是划向了接听。“念念啊,你现在在哪里?

快接电话,别让小姨担心。”电话一接通,小姨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没事,小姨。

”姜念的声音很平静。“你这孩子,怎么能跟你妈闹成这样?

还、还去搞什么断绝关系……你姐都打电话跟我说了,她都快急疯了。

”小姨的语气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担忧,“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啊,快回来吧,

有什么事回家好好说,啊?”好好说?姜念在心里冷笑。如果“好好说”有用,

她就不会被关在那个鬼地方整整一年。“小姨,”她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疲惫,“你觉得,

一个会亲手把女儿骗进人间地狱的母亲,还有什么好说的吗?”电话那头沉默了。

小姨显然被“人间地狱”这个词惊到了。在刘雯的描述里,“阳光新生”是一个环境优美,

师资雄厚的夏令营式学校。“念念,你是不是对你妈有什么误会?她也是为你好,

可能……可能方法是激烈了一点,但她的心是好的呀。”小姨还在试图劝说。

“方法激烈了一点?”姜念重复着这句话,轻笑出声,“小姨,你知道吗?在那里,

不听话会被关进一平米的小黑屋,一关就是三天三夜。吃饭要用盆,像喂猪一样。

生病了不能去医院,只能吃他们给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片。每天要互相揭发,谁表现不好,

就要被连坐惩罚……”她用最平淡的语调,讲述着最残酷的事实。每说一句,

电话那头的呼吸就急促一分。当姜念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小姨已经彻底失语了。

她似乎无法将这些恐怖的描述,和自己姐姐口中那个“夏令营”联系起来。

“这……这是真的吗?念念,你没有骗小姨?”她的声音在发抖。“我有没有骗你,

你可以自己去查。”姜念说,“那个学校,叫‘阳光新生’,在网上,应该能搜到一些东西。

”她没有再多说。她知道,有些事,需要别人自己去发现,才更具冲击力。“小姨,我很累,

想休息了。”姜念轻声说,“我现在很安全,你不用担心。”说完,她挂了电话。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姜念走到床边,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很软。

不像“阳光新生”里那张硬得像铁板一样的木板床。她蜷缩起来,抱住自己的膝盖,

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坚硬的外壳在这一刻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她没有哭。在那个地方,

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她只是觉得冷。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彻骨的寒冷。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像一片温暖的海洋。而她,

只是一座孤零零的岛。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姜念以为又是刘雯换了号码打来,本想直接挂掉。但屏幕上跳动的,依然是“小姨”的名字。

她迟疑着,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没有立刻传来声音,只有一阵压抑的,

像是哭泣过的抽气声。“念念……”许久,小姨才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和颤抖。“你妈她……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这么对你!”姜念的心,

猛地一颤。她知道,小姨查过了。“我……我刚在网上查了……那些评论,

那些帖子……还有人说,有孩子在里面被打断了腿……”小姨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把你送去那种地方的时候,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这个当妈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这一刻,积压了一整天的委屈和冰冷,仿佛找到了一个缺口。姜念的眼眶,

毫无预兆地热了。“小姨……”她只叫了一声,声音就哽住了。“好孩子,不哭,不哭。

”电话那头的小姨,哭得比她还凶,“是我们对不起你,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你告诉我,

你现在在哪里,小姨去接你。以后,你就跟小姨住,小姨养你!”黑暗的房间里,

女孩抱着手机,终于无声地落下了十八年来的第一滴,为自己而流的眼泪。这不是软弱。

这是在确认,在这个薄情的世界里,她不是真的,孤身一人。第4章记忆是会骗人的。

它会模糊掉疼痛的棱角,用一层名为“成长”的柔光滤镜,

将所有苦难都美化成“宝贵的经历”。但姜念的记忆不会。她的记忆,像一把锋利的刻刀,

将那一年的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都精准地刻在了灵魂深处。

她记得自己被骗去“阳光新生”的那一天。刘雯说,是带她去一个新开的心理咨询中心,

和专家聊聊天。车子越开越偏,直到停在一栋荒凉的,被高墙和电网围起来的建筑前。

姜念察觉到不对,想跑。但车门一开,两个穿着迷彩服的壮汉就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她。“妈!

你干什么!这不是咨询中心!”她惊恐地回头,向刘雯求救。刘雯站在几米外,眼神躲闪,

不敢看她。“念念,听话。进去跟张教授好好聊聊,对你有好处。”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不去!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姜念疯狂地挣扎。但她的力气,在两个成年男人面前,

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她被强行拖进了那扇冰冷的铁门。在她身后,

刘雯和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签下了一份协议。

她听见那个男人对刘雯说:“刘女士,您放心。一年之后,

我们保证还您一个懂事听话的好女儿。”刘雯点了点头,交了一笔厚厚的现金。然后,

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铁门“哐当”一声在她身后关上,

也彻底关上了姜念对“母爱”这个词的所有幻想。进去的第一天,

她所有的个人物品都被收缴,换上了一身灰扑扑的统一服装。手机、书本、甚至一根头绳,

都不准留下。她被带到一个十几个人一间的宿舍。宿舍里的女孩们,眼神大多是麻木的,

空洞的。有人看到她,嘴角露出一丝怜悯的笑。“又来一个。”晚上,

她因为拒绝背诵《弟子规》,被“教官”带到了所谓的“静思室”。

那是一个不到一平米的小黑屋,伸手不见五指,密不透风。她被关在里面,没有食物,

没有水。恐惧和绝望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拍门,哭喊,求饶。但回应她的,

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被放出来的时候,她的嗓子已经哑了,浑身虚脱。

教官拎着她的衣领,把她拖到所有人面前。“看到了吗?这就是对抗的下场。”从那天起,

姜念学会了顺从。她开始背诵那些她根本不信的条文,开始在“感恩教育课”上,

跟着所有人一起,声泪俱下地“忏悔”自己的“不孝”。她开始在每天的“军事化训练”中,

麻木地奔跑,倒下,再爬起来。她像一台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精准地执行着每一个指令。

因为她知道,只有“表现好”,才能活下去。只有“表现好”,才能获得和外界联系的机会。

她在这里见过了太多种“崩溃”。有一个叫林晓的女孩,因为偷偷藏了一张全家福,

被教官发现。教官当着所有人的面,用打火机烧掉了那张照片。林晓疯了一样扑上去,

被两个教官死死按在地上。那天晚上,林晓用碎碗片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幸好被发现得及时,

救了回来。但从那以后,她的眼神就彻底死了。还有一个男孩,因为不堪忍受体罚,

试图翻墙逃跑。他被抓了回来,打断了一条腿。学校对外宣称,

是他在训练中自己不小心摔伤的。他的父母来看他,他还得笑着对父母说:“爸,妈,

我在这里很好,老师们对我也很好。”姜念亲眼看着那个男孩说完这句话,转过头时,

眼泪无声地滑落。那一刻,姜念在心里发誓。她绝对不要变成他们那样。她要出去。

她要让把她送进来的,和在这里折磨她的人,都付出代价。她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

收集信息。她记下每个教官的名字,他们的排班时间。她记下每个监控摄像头的位置,

和它们的监控死角。她甚至在帮厨的时候,偷偷藏起了一部被淘汰下来的,

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老人机。机会终于来了。半年后,因为她持续的“优异表现”,

她被选为“优秀学员代表”,获得了一次给家人打电话报平安的机会。

电话是在教官的严密监视下打的。她熟练地拨出了刘雯的号码。电话接通的那一刻,

她酝酿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她哭着,用尽所有力气,向电话那头的母亲求救。“妈!救我!

这里是地狱!他们打我!他们不给我饭吃!妈!我求求你带我回家!”她知道,

教官就在旁边听着。她也知道,自己的这番哭诉,只会被当成是“戒断反应”的表演。果然,

电话那头的刘雯,在短暂的沉默后,用一种冰冷而失望的语气说:“念念,

你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张教授都跟我说了,你不要再演了。”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嘟嘟的忙音,像一把钝刀,在她心上反复切割。旁边的教官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错,

情绪很到位。下次继续努力。”姜念低着头,让头发遮住自己的脸。没有人看到,她的嘴角,

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她要让刘雯亲手斩断她们之间最后一丝联系。

她要让刘wen彻底相信,她已经无可救药。这样,她才能在下一次通话机会时,

拨打另一个号码。那个她从户口本上背下来的,属于她亲生父亲的号码。她成功了。

她用最冷静的语调,向那个陌生的男人,发出了求救信号。没有哭诉,没有抱怨。

因为她知道,对于一个缺席了她十几年人生的男人来说,眼泪和抱怨,是最廉价,

也最无用的东西。她需要的是一个支点,一个能让她在离开这里之后,

不至于流落街头的支点。那个男人给了她这个支点。现在,她站稳了。那么接下来,

就是清算。记忆的潮水缓缓退去。姜念从床上坐起来,走到书桌前,

打开了那台她用父亲给的钱买的二手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亮起,映着她清瘦而坚毅的脸。

她深吸一口气,在搜索栏里,敲下了几个字。“阳光新生,杨教授。”回车键按下的瞬间,

一个潘多拉的魔盒,即将被她亲手打开。屏幕上,关于那个伪善的“杨教授”的资料,

和他背后那张巨大的利益网络,开始一点点浮出水面。而她不知道的是,

在她专注于眼前的屏幕时,她的手机屏幕也亮了一下。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申请信息只有一句话。“念念,我是小姨。你姐姐把我的微信也拉黑了,

我只能用你同学的手机加你。”紧接着,是一张照片被发了过来。照片的背景,

是一家医院的急诊室。刘雯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第5章医院的消毒水味,总是让人联想到生死。姜念站在急诊室的走廊尽头,

远远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小姨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语气从焦急变成了哀求。“念念,

算小姨求你了,你过来看看她吧。她再怎么不对,也是你亲妈啊。医生说她失血有点多,

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亲妈?姜念在心里咀嚼着这个词,觉得无比讽刺。

一个会把女儿推进地狱的妈吗?她不想去。理智告诉她,这又是刘雯的苦肉计。从公证处,

到抢她的包,再到现在的割腕自杀,不过是她惯用的,试图控制她的手段,一次比一次极端。

可是,心脏某个地方,还是被刺了一下。很轻,但很疼。

那是属于曾经那个渴望母爱的小女孩的,最后一点残存的本能。最终,她还是来了。

不是因为心软,不是因为原谅。她只是想亲眼看看,这个女人,又能演一出怎样的大戏。

也顺便,做个了断。小姨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红着眼睛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念念,你可算来了。”她的手冰凉,还在微微发抖。姜念任由她抓着,目光越过她的肩膀,

看向病房里。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她能看到刘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眉头紧锁,

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她的手腕上缠着纱布,白色的纱布上透出一点暗红。看起来,

确实有几分凄惨。“她怎么样了?”姜念淡淡地问。“没什么生命危险,

就是……就是情绪太激动了。”小姨叹了口气,声音疲惫,“我赶到你家的时候,

她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怎么叫都不开门。等我找人把门撞开,她就……就倒在地上,

旁边一把水果刀……”小姨说不下去了,眼泪又涌了上来。姜念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她甚至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刘雯一定是计算好了时间和角度的。确保能流足够的血,

看起来足够吓人,但又绝对不会伤及性命。毕竟,她那么怕死,那么爱自己。“警察来了吗?

”姜念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小姨愣了一下,“啊?警察?没有啊,我直接叫了救护车。

叫警察干什么?”“自杀未遂,扰乱公共秩序,不归他们管吗?

”姜念的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小姨被她这句话噎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念念!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是为你才……”“为我?”姜念打断她,转过头,直视着小姨的眼睛,

“小姨,你真的觉得,她是为我吗?”“她是为了挽回她失控的女儿,

是为了维护她作为一个‘慈母’的尊严,是为了逼我就范。唯独,不是为我。

”姜-念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刘雯那温情脉脉的伪装,

露出底下自私不堪的真容。小姨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因为她心里清楚,

姜念说的,或许才是真相。在她赶到姐姐家,质问她为什么要把念念送到那种鬼地方时,

刘雯的第一反应不是愧疚,而是崩溃地哭喊。“她怎么能这么对我?我都是为了她好!

她现在反过来咬我一口,我的名声全被她毁了!我还怎么出去见人!”从头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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