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被地头蛇欺负,我亮出军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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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的五级军功章,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有它的分量。

王虎和他那几个跟班脸上的嚣张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惊愕和忌惮的沉默。

我以为,这枚用命换来的东西,至少能换回一点公道。“哎呀,这是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一个圆滑的声音插了进来,王虎的父亲,村长王长贵,分开人群,踱着步子走了过来。

他看都没看我手里的勋章,直接拉住他儿子。“虎子,怎么跟李叔说话的?没大没小!

”他轻描淡写地呵斥了一句,然后转向我,脸上堆起一种虚伪的笑。“振国啊,

你看这事闹的。年轻人火气大,跟您老开个玩笑,您怎么还当真了呢?小孩子家家的,

磕磕碰碰,不都是小摩擦嘛。”我胸口一阵发闷。暖暖的小手在我掌心里抖得厉害,

她脸上清晰的红指印,在王长贵嘴里,成了“小摩擦”。“王长贵,

你儿子当着全村人的面打我孙女,这也是小摩擦?”“话不能这么说嘛,”王长贵摆摆手,

熟练地掌控了话语权,“这样,为了公平,咱们去村委会,开个评理会,让大家伙都说说理,

怎么样?”所谓的评理会,就是一场早就设计好的批斗会。村委会的院子里,

乌泱泱坐满了人。王长贵坐在正中间,清了清嗓子。王虎第一个站起来,

他脸上那点忌惮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带着一种被冤枉的委屈。“各位叔叔伯伯,

婶子大娘,我来说句公道话。今天这事,根本不是我欺负人。是李振国他孙女,暖暖,

先拿石头丢我们家新买的摩托车,我气不过,才想‘教育’她一下,

让她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碰。”他顿了顿,继续表演。“谁知道,我这还没碰到她呢,

李叔就冲出来,又是亮勋章又是要动手的,好像要吃了我一样。我爸可是村长,

我们家什么时候在村里这么横行霸道过?”我气得浑身发抖。

暖暖明明是在他抢走她的小风车时,才情急之下丢了一颗小石子,还没砸中。可现在,

真相不重要了。“就是啊,虎子这孩子我们看着长大的,虽然皮了点,但心不坏。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得教。李振国你也是,动不动就拿以前的事压人,这都什么年代了?

”“仗着自己是功臣,就不把我们村里的规矩放眼里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对啊,为了村子的和谐,李叔你也该大度一点。

”这些话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耳朵里,扎进我的心里。

我看着这些曾经熟悉的面孔,他们或者被王家收买,或者只是单纯地畏惧权势,

选择站在了强者那一边。我的功勋,我的荣耀,在他们嘴里,

成了我不守规矩、破坏和谐的罪证。暖暖被这阵仗吓坏了,死死抱着我的腿,

把脸埋在我的裤子上,无声地哭。我能感觉到她小小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最后,

王长贵站了起来,做出总结陈词。“好了好了,大家别吵了,我看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就是一场误会嘛。”他走到我面前,用一种长辈“原谅”晚辈的姿态,拍了拍我的肩膀。

“振国,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为了咱们村的和谐,这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

我们大家,也代表全村,“原谅”你刚才的冲动。你呢,也别光顾着生气,

回去好好管管孙女,小孩子不能这么没教养。”“原谅”?“没教养”?我攥紧了手,

那枚勋章的棱角硌得我掌心生疼。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这个“原谅”,我李振国,

不接受。”2我拒绝在所谓的“评理会”上低头,这彻底撕下了王长贵父子伪善的面具。

王虎的报复,来得阴险而迅速。第二天,暖暖养了快一年的小土狗“点点”不见了。

暖暖哭得撕心裂肺,我带着她找遍了村子的每个角落,喊哑了嗓子,也没有看到点点的影子。

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那种感觉像冰冷的毒蛇,缠住了我的心脏。第三天,

王虎抱着一条白色的、一看就很名贵的卷毛小狗,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村口的大槐树下。

他被一群人围着,像炫耀战利品一样。“虎哥,这狗得不少钱吧?真漂亮!”“嗨,

没多少钱。就是看着某些人家的土狗太可怜了,瘦不拉几的,看着就晦气。我心善,

见不得这个,就托人把它‘送’到镇上的亲戚家享福去了。那家人条件好,顿顿有肉吃,

总比在这跟着受罪强。”王虎的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传到不远处正在张望的我和暖暖耳朵里。暖暖的小脸瞬间煞白,她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享福去了”,这三个字,比直接杀了点点还要残忍。

它在暖暖心里种下了一颗毒草,让她在绝望中还抱着一丝虚假的希望。我的血冲上头顶,

几乎要站不稳。这还只是开始。一些邻居,开始像王家的眼睛一样,

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atatime。我们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家,

家里来了什么人,都会在第一时间传到王家耳朵里。更恶心的是,

有人开始往我家门口泼脏水,扔烂菜叶和死鸡。我找上门去理论,

对方却一副“热心肠”的模样。“哎呀李大哥,你看你家门口太干净了,

跟我们这脏乱差的环境格格不入嘛。我们这是帮你‘接地气’,让你更好地融入我们村。

”这种流氓逻辑,让我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几天后,我的一个远房侄子找上门来。

他是我在这村里为数不多的亲戚。他提着一篮水果,却不是来安慰的。“叔,我求您了,

您就服个软吧。”他一进门就唉声叹气。“王家在咱们这,就是天。

您bestubborn.”“您想想暖暖,她还这么小,您能护她一辈子吗?

您斗不过他们的。”“听我一句劝,这是‘为你好’。带着暖暖走吧,离开这村子。

别一把年纪了,还跟地头蛇硬碰硬,不值当啊。”“为你好”。又是这三个字。

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守卫了半生的国土,保护了无数人的家园,到头来,

却连自己的家,自己的孙女都护不住。我被孤立了,被所有人,包括我的亲人,

当成了一个不识时务的麻烦。我看着侄子那张充满“善意”和“无奈”的脸,

只觉得一阵反胃。我没有说话,只是走到门口,打开了门。侄子愣了一下,

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尴尬地放下水果,灰溜溜地走了。我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缓缓滑坐到地上。屋里,暖暖抱着点点空荡荡的小窝,没有哭,只是呆呆地坐着。

这种无声的悲伤,比任何哭喊都让我心碎。3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花了两天时间,

偷偷用我那部老旧的手机录下了王虎和他手下的一些恶行,写了一份详细的举报材料。

我相信,村里不讲理,总有讲理的地方。我带着这些我视若救命稻草的证据,

去了镇上的派出所。接待我的是一个年轻的办事员,他客客气气地给我倒了杯水,

然后收下了我的材料。“大爷,您放心,您反映的情况我们都收到了。

我们会按照程序进行调查的,您先回去等消息吧。”他的态度无可挑剔,但我总觉得,

那客气背后,是一种程序化的敷衍。就像一个设计好的骗局,让你满怀希望地把钱投进去,

然后石沉大海。果然,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任何消息。

我又去了镇**办公室,得到的答复几乎一模一样。“材料我们已经转交相关部门了,

正在处理中。”我开始多方打听,一个在镇上开小卖部的远亲,才小心翼翼地告诉了我真相。

“叔,您别白费力气了。咱们镇上管治安这一块的刘副主任,是王长贵的远房外甥。

当年他能坐上那个位置,王家出了大力,花了大钱。您告王家,不等于告他自己吗?

”这个消息,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到脚底。我最后的希望,被这条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彻底堵死了。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自称是刘副主任。

电话里,他不谈案情,不谈王虎,反而对我大加赞赏。“李老英雄啊,

您的事迹我早就听说了,真是我们镇的光荣,是我们所有人的榜样啊!

”他用一种温和但充满压迫感的语气说着。“您是军人,最讲究顾全大局。

现在我们镇正在创建和谐文明示范镇,您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给咱们**添麻烦,

影响咱们的形象啊。”“您应该继续发扬军人的光荣传统,

成为我们社会和谐的‘英雄榜样’,而不是成为一个到处**的‘问题人物’,您说对不对?

”英雄。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恶心。我的英雄身份,

我的军人荣誉,在此刻,成了他们用来压迫我、让我闭嘴的工具。我没有回答,

直接挂断了电话。我坐在床沿,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下沉。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我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比当年在战场上被敌人包围时还要无助。那时候,

我手里有枪,身边有战友。现在,我只有一双无力的手,和一个需要我保护的孙女。

我颤抖着手,从床底的铁盒子里,翻出了一个破旧的通讯录。那上面的人名,

大多已经变成了灰色。我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有一个用铅笔写的号码,

后面标注着“周卫国”。这个号码,我十多年前打过一次,提示是空号。周卫国,

那个在南疆战场上,我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年轻士兵。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是死是活。

我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用我那部老手机,对着那个早已“注销”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删删改改,最后只剩下六个字。“卫国,我需要你。

”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我闭上了眼睛,心里一片死寂。我知道,这大概率,

又是一次石沉大海。4我去镇上告状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回了村里。

这彻底激怒了王虎。他决定,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彻底摧毁我。那天夜里,月亮被乌云遮蔽,

村里一片漆黑。我家的木门被一脚踹开,王虎带着四五个壮汉冲了进来。

他们没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两个人像抓小鸡一样把我死死按在地上。另外两个人,

把吓得尖叫的暖暖也控制住了。我拼命挣扎,但几十年的军旅生涯留下的旧伤,

让我这把老骨头根本不是这些年轻人的对手。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王虎从我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那枚我一直贴身放着的五级军功章。他走到院子中间,

那里因为前几天下雨,有一片泥水坑。“啪”的一声,他把那枚勋章扔进了泥水里。

那是我用青春和热血换来的荣耀,此刻,它正静静地躺在污秽的泥浆中。接着,

一个手下拖进来一个麻袋,倒在了地上。是点点。它还没死,但浑身是伤,

皮毛被血和泥粘在一起,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咽。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疼得无法呼吸。王虎蹲下身,

对着被他手下死死按住的暖暖,露出了一个魔鬼般的微笑。“小丫头,别哭了。

虎哥跟你玩个游戏,好不好?”“你看,那边,是你爷爷的宝贝勋章,代表着他的荣耀。

这边,是你快要死掉的宠物狗,你也很喜欢它,对不对?”他指了指泥水里的勋章,

又指了指血泊中的点点。“现在,虎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可以去救一个回来。

”“要么,你去泥水里,把你爷爷的荣耀捡回来。”“要么,你去把你这条快死的狗抱回来。

”“但是,你只能选一个。选了勋章,就不能管狗。选了狗,你就得亲脚,

从你爷爷的勋章上踩过去。”我听着这些话,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目眦欲裂,

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可那两个人把我按得更紧了,

我的脸颊死死地贴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这不是一个选择。这是一个精神处刑的仪式。

他要逼着我最珍视的孙女,在我面前,亲手执行这个酷刑。选勋章,

她就背叛了自己心爱的生命,在她幼小的心里,荣耀会和残忍挂钩。选小狗,

她就践踏了爷爷的毕生信仰,我会亲眼看着我的荣耀,被我最爱的孙女踩在脚下。

无论她选哪个,王虎都赢了。他要摧毁的,不只是我,还有暖暖那颗纯真的心。

他要让我明白,我的“荣耀”,不仅无力保护家人,反而成了伤害家人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