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常的一天,洗漱后老婆梁月突然问我:“孟州,你说我留个长发怎么样?
”“每天都是短发,别人看多了也会腻。”替她吹头发的动作一顿,我瞬间明白了。
她在外面,有了心上人。有了一个喜欢长发,让她害怕自己被腻味的人。1因为没有证据,
也因为梁月怀孕了。我没多说什么,只顿了一瞬又继续吹头发。梁月靠在床上,不依不挠。
“我说真的,我是圆脸,又长胖了,短发真不好看。”“要不你陪我去理发店接发吧,
再烫个木马卷,肯定好看。”她笑着,
没意识到嘴里吐出的每一个词都让我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十八岁就在一起,我太了解她了。
她性格大大咧咧,分不清脸型,更不懂卷发和卷发之间有什么区别。
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外面有个男人懂,并且教会了她。我沉默了片刻,
左手抚上梁月已经显怀的小腹,提醒她:“梁月,你是个孕妇,烫不了头。
”明明上周我还陪她去了产检,医生叮嘱她,千万不能让碰化学药品。尤其是理发店,少去。
但梁月还是忘了。甚至在我提醒她后,显而易见地皱了皱眉:“你真扫兴。
难怪公司里的人都说女人怀孕地位就会变低。”“我一个孕妇,换个发型还要被你唠叨,
你就爱无理取闹。”我拔掉吹风机的电源,掀开被子上床睡觉。梁月说的没错,
我确实爱无理取闹。比如刚结婚的时候,因为她一句“想和我谈势均力敌的恋爱”,
我就缠着我妈,让她必须出钱出力,给梁月创立了现在当总裁的这家启明科技。又比如今晚,
因为她嘴里的那几句“长头发”“怕别人看腻了”,我决定明天抽出点时间,
亲自去公司看看。看看那位让梁月害怕被看腻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2第二天,
我让司机送我去公司。路上根据管家发来的资料,我知道了,那男人叫秦浩宇。
黑色迈巴赫在公司大门前停下。我挽了挽袖子,一步步走进去。第一个发现我的是前台,
去年刚毕业,面试的时候因为没经验连话都说不清楚,一个人躲在消防梯哭。
我给她递了包纸巾,带她走进梁月的办公室,让她给她一次机会。从那以后,每次我来公司,
小姑娘都会甜甜地喊“孟哥好”。而现在,看到我进来,她吓得手脚都哆嗦了。“孟哥,
你、你怎么来了?”“梁总在开会,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不用了,我找秦浩宇。
”秦浩宇三个字一出来,前台小姑娘的脸瞬间就白了。“秦助理他正在忙,
要不我还是给梁总打个电话吧。”她强笑着,伸手摸座机。我立刻就反应过来,她知道了。
梁月和秦浩宇背叛我的事情。心里泛起一阵细细的刺痛,我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提醒她:“这家公司姓孟,不姓梁。”梁月家庭条件一般,父母都只是普通的工人阶级。
在偌大的海市,像是大海里的小浪花,毫不起眼。因为跟我在一起,我妈资助她留学,
给她镀金,毕业后又在我妈帮助下开了这家公司,成为人人称道的“小梁总”。
平坦大道走多了,可能连她自己都忘了。这家公司,我妈控股68%。至于梁月,
只是我们家聘请的高级经理人,而已。前台被我嘴里的话吓住,
指尖停在拨号键上迟迟没有落下。我懒得看,直接往办公室走。走廊转角,
又遇到了人事经理陈凯他抱着一堆文件,见到我双手一松,文件夹稀里哗啦地全掉在地上。
“孟哥?你怎么来公司了?”“梁总知道吗?”陈凯是我亲自招进公司的,
上个月他妈被查出尿毒症,医药费不够。还是我私下里找到他,给了他二十万。没想到,
他也背叛了我。我嗤笑一声,绕过他往前走。陈凯着急地跟上来,一边拦我,
一边慌张地解释:“孟哥,梁总说了,她怀着身孕,和您的属相犯冲,不让你来公司,
怕被冲撞。”“我送您回家吧,等梁总回来了,您再……”我的脚步停住,
眼神直直的盯着陈凯眼睛,声音不冷不淡:“陈凯,**医药费够了吗?
”男人的表情僵住,躲闪着避开我的眼神。“可、可是梁总说了,
明天她创立的分公司就要和富恒集团签合约,要是成功,我们都能去她的公司上班,
还能拿到一笔丰厚的奖金。现在不能闹出丑闻。”“孟哥,您体谅一下我们好不好?”体谅?
我气笑了。为了这些拿我家的工资还背叛我的员工,容忍梁月在公司里养男小三?
想到昨晚我偷偷翻到的聊天记录。顶着欧美男头头像,备注“浩宇”的男人对梁月说。
“宝宝,他同意你去烫头了吗?”“你放心我问过理发师了,那点药水只对胎儿有影响,
不会让孕妇难受的。”“我真的好嫉妒孟哥,能让你为他生儿育女。”“宝宝,你听我的,
就算怀孕了也要变着花样打扮自己,让我对你永远充满新鲜感。
”昨晚的记忆再次浮现在我眼前,我被恶心得想要作呕,声音里的温度也直线下降:“让开!
”我冷冷开口。陈凯身子一僵,还想说什么,但我已经推开了办公区的门。
“你们谁叫秦浩宇?”3办公区内的喧嚣瞬间消失了。半晌,
才有一个穿着牛仔外套的男人站起来。他打着眉钉,一头浅棕色卷发,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
“你、你找我?”秦浩宇看到我的一瞬间,眼神明显慌乱了一瞬,像受惊的小鹿。
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挤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笑。“这位先生,这里是公司,大家都在忙,
请您别打扰我们正常工作。”一句话,就把我钉在了闹事的柱子上。
其他人也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丈夫,
也许会因为他冠冕堂皇的话而退缩。但好在,我不是。我是这家公司背后真正的老板。
我笑笑,走到他面前,视线落到他看似委屈的脸上,一字一顿:“秦浩宇是吧?你被开除了。
”男人镇定的表情瞬间消失,激动地抬起头:“你凭什么开除我?我是梁总亲自招进来的人。
”“就在昨天,她还夸我工作能力强,要给我发优秀员工证,
你凭什么……”“就凭她是我老婆,这家公司是我们家的产业。而你……”我顿了顿,
偏休闲的衣服没有影响我的气势。“你猜梁月会不会为了你,跟我离婚?
”秦浩宇脸上的血色一寸寸消失,直到变成几乎透明的白色。我觉得好没意思,
扯下他胸前的工牌,转身离开。回到家,刚坐下梁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孟州!
你有病是吧?谁让你来公司胡闹的?”“秦浩宇是个好员工,你凭什么开除他!
赶紧给他道歉!”秦浩宇的哭声也顺势响起:“梁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孟先生了,
他现在这么一闹,我在公司真的没脸见人了,呜呜呜……”看着她们两人拙劣的表演,
我正犹豫要不要把离婚协议书甩到梁月的脸上。梁月却先我一步开口:“孟州,
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我的丈夫不能是个精神病,我们离婚吧!
”所有的话一瞬间僵在了口中,我看着镜中为了照顾她怀孕而憔悴的自己,
眼眶忽然红的可怕。是难过,更是不甘心。我没想到发现梁月出轨后,连离婚,
都是她先开口。“我可以离婚,但你必须净身出户。”我抹了把眼角,
尽量保持语调若无其事。梁月没有犹豫,立刻答应:“好,没问题。”说完,
她一刻都不等不了地跑回家,递给我离婚协议。签完字,我转身回房,
不想再看这张恶心的面孔。梁月看着我挺直的背影,忽然开口:“孟州,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挺傻的。”我的身子僵住,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梁月却以为我听进去了,声音越发激动:“你还不知道吧,富恒集团的合作我已经谈下来了,
张董很看好我,只要拿下这个项目,不出半年,我自立门户的公司资产就能翻上三十倍,
就算你现在让我净身出户又怎么样?只要签约成功,我马上就能成为沪市最年轻的科技富豪。
”“明天的签约仪式,我会让浩宇代替你作为老板丈夫出席,到时候你可别眼红。
”我恍然大悟。难怪梁月会这么轻易就答应离婚,原来是以为自己独立了,要飞升阶层了啊。
只是,我好像忘了告诉她。富恒集团老板张庭是我妈闺蜜,投资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明天的签约仪式现场,张姨要是看到她从小疼到大的小外甥换了人……这样的**,
也不知道梁月能不能承受得住。4这晚,梁月连行李都没要就兴奋地离开了家。
我躺在床上刷手机,刚好刷到了秦浩宇的朋友圈。【明天就要当老板背后的男人了,
苦尽甘来,加油,你是最棒的小羊!】配图是一张和梁月的礼服合照。我没看错的话,
他身上那套西装,还是我买的。因为忙着照顾梁月怀孕的身子,我推掉了所有宴会。
这套西装也就一直被我放在衣柜里,现在,便宜他了。我嗤笑一声,往下滑。
又刷到人事经理陈凯的朋友圈。【到了中年才知道,站队比努力更重要。】【升职加薪,
我来了!】底下一溜的点赞,尤其是梁月,直接回复了三个大拇指。前台小姑娘脸皮薄些,
没在朋友圈里对我落井下石。但同样难掩激动,转发了好几条富恒集团的上市新闻,
叽叽喳喳。【保佑老板签约成功,大家一起发大财!】我全都看在眼里,
也将这些人名统统记下。只等明天梁月出丑后,将这些垃圾统统清理出公司。隔天一早,
我穿戴整齐,在保镖掩护下混入签约现场。看得出梁月很重视,场地布置地很隆重,
还请了全城媒体直播。透过人群,我看见秦浩宇穿着我的西装,精心打扮,
潇洒的好像电影明星。也看见梁月整装待发,激动的身子都微微颤抖,
志得意满地扫过台下每个人。上午十点,签约仪式开始。梁月作为公司总裁,接过话筒发言。
“大家好,我是启明科技总裁梁月,很荣幸今天能有这个机会和富恒集团达成合作,
此次合作,不仅预示着新一轮的科技革命即将展开,更代表着启明科技将正式踏上新台阶,
从此……”面对镜头,梁月意气风发。我却注意到了嘉宾席的张姨,
她的眼神不住地往后台瞟,似乎在寻找我的身影。终于,仪式进行到签约环节。
在全城媒体的聚焦下,梁月拿着钢笔,红光满面地走到张姨面前。“张董,签字吧。
”张姨接过钢笔,忽然开口。“梁总,听说您丈夫也出席了现场,他人呢?”梁月愣住,
立即朝台下招手。“浩宇,快上来,和张董打个招呼。”秦浩宇脸色一红,快步上台,
骄傲地像只白天鹅。“等等!”张董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梁总,
你确定这位先生是你的丈夫吗?”梁月一怔:“当然,
整个公司都知道浩宇是我领了证的合法丈……”“张姨!”我笑着打断她,从角落里起身。
在梁月和秦浩宇惊恐的眼神中走到张董面前,挽住了她的手。“张姨,
你回国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晚上我妈叫你回家吃饭,可不许迟到。
”5.我和张姨热络的寒暄,并不在乎签约现场的人震惊的表情。多年不见,
张姨还跟记忆中一模一样,她今天特意穿了件深蓝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看得出来为了今天的签约仪式,或者说是为了给我撑场子而特意打扮过。“小洲!
”张姨张开双臂给了我一个结实的拥抱,完全无视了站在一旁的梁月和秦浩宇:“几年不见,
都长成大小伙儿了。”“张姨,您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的年轻。”我亲昵地说道,
“上次见您还是在我妈的生日宴上呢。”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家常,
仿佛这不是一个严肃的商业签约现场,而是寻常的家庭聚会。站在一旁的梁月见此情景,
终于忍不住插话:“张总,您和孟州认识?”梁月并不知道我认识张姨,
或者说她对我们那个圈子的人脉关系并不熟悉,她理所应当的享受着我带给她的资源,
却不知道这些资源并不是她这样的人触手可得的,而且几代人日复一日的积累。
张姨闻声回头,眼神里的温度骤降:“何止认识,小洲是我看着长大的,
他母亲是我的至交好友,当年我因为工作忙没能参加他的婚礼,却也是收到过请柬的。
”她的目光转向紧挨着梁月站着的秦浩宇:“你刚刚说,这位是?”梁月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但还是强作镇定:“他,他是我......”她回答不出来,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
张姨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她声音冷得像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小洲才是你的合法丈夫吧?”我适时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梁月,
看来你好像忘了,我们还没办完离婚手续,你说这位秦先生是你丈夫,是犯了重婚罪的。
”周围的记者们顿时骚动起来,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梁月脸色煞白:“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