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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心冉的脸因为这句话变了颜色，头垂得更低了。

姜芥没心思陪她演戏，还想再问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姜芥，你的家教呢？”

姜芥转头看去，看见的就是霍执枭警告的眼神。

这道眼神像针一样刺在她心头，让她一时忘了呼吸。

霍执枭就那样路过她，然后迎着她的视线揽上了柳心冉的肩膀。

他的视线也在触及柳心冉那一刻变为心疼。

霍执枭熟悉的哄声传来，却让姜芥瞬间红了眼眶。

她挪开眼不想再看，可声音还是传入了她的耳朵。

“哭什么？再哭成小花猫了。”

“别怕，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姜芥的记忆一瞬被拉回那年高二。

她因为老师偏袒男生顶了句嘴，老师当着全班面叫她滚出去。

那天，从来恭谨上进的霍执枭第一次逃了课。

那天他也是这样，捏着她的左脸晃了晃说，“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她没好气地叫他回去，不然老师该生气了。

可好好学生的他却说，“你和老师比，你更重要，你和谁比，你都最重要。”

“我这辈子只会哄你，除了你没人再能让我心疼了。”

可如今的他却把这些话原封不动地送给了另外一个女人，还是当着她的面。

姜芥闭上眼，指甲死死抠住手心，可却依旧抵消不了心头凌迟般的痛。

她艰难地喘了口气不打算再自取其辱，可轮椅刚转动一下就被霍执枭制住了。

“姜芥，道歉。”

姜芥被这两个字说得一愣，不可置信地开口：

“霍执枭，是她毁了我的画你让我道歉？”

霍执枭扫了一眼地上的画开口，“这些画反正你放着也是浪费，我就让心冉随意了。”

“你如果生气也该来冲我发泄，而不是冲她撒泼。”

霍执枭两句话让姜芥喉咙瞬间哽住，像是被人堵了团棉花。

她漆黑的眼珠无措地乱转着，嘴角颤抖着像哭又像笑。

“浪费？”

原来在霍执枭眼中，她精心画了八年的画全都是浪费。

可当初明明是他说，“只要你画，我就看，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永远会有你放画的地方。”

但如今偌大个别墅，她只占一个房间的画变成了浪费。

她真想问问霍执枭，他到底是觉得画浪费，还是她浪费。

可一切都不重要了，反正她也马上就要离开了。

姜芥垂下眼睫掩住自己满是水汽的眼，压住哽咽才开口：

“既然你觉得是浪费，我可以把画都搬走，就不劳烦保洁了。”

话落，她吩咐佣人把画都收起来放好，她会叫车搬走。

可话还没说完却被霍执枭打断，“姜芥，心冉开了个废品回收站，这是她的第一笔生意，你别闹了好吗？”

姜芥指挥佣人的手在半空僵住，心像被人狠狠砍了一刀。

“你说什么？”

她宁愿相信自己是幻听了，也不愿意相信霍执枭是要把她的画当废品卖掉。

这些画是她的心血，哪怕只是废稿也是她日日夜夜的心血。

可霍执枭却连问也没问，就理所当然把她的画当作礼物送给别人当废品。

到最后她不愿意，得到的却是他一句，别闹了。

姜芥抬头直直看向霍执枭眼底，那冷然的寒意让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好陌生。

“霍执枭，如果我说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