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和丞相府的嫡女是死对头。她争强,我好胜。她前脚嫁给清冷矜贵的世子爷。
我后脚就逼婚谦谦君子状元郎。一朝觉醒恶毒女配意识才发现,我俩都抢了女主的男人。
1要是早点知道自己是恶毒女配,我绝对不会逼婚傅渊。
如今披着红盖头等待洞房的我是生死难料。半个月前,
死对头祝婉柔风风光光地嫁给了世子萧策。还嘘寒问暖地问我,
日后要同哪个辈份的番王和亲,她好提前给我绣香包。毕竟驱老人味和狐臭的配方不一样。
我捏着她送来的信气得浑身发抖。翻过来一看,反面还有字。她说要是我口味独特,
两种配方也可以调在一起。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了能把祝婉柔比下去,
我把主意打到了才冠京华的状元郎傅渊身上。我画了个娇媚欲滴的桃花妆,
身着海天霞色飘逸八破裙躲在桥边。只等傅渊经过时,不小心撞到我。凭本郡主的美貌,
迷晕他还不是手拿把掐?怎料候到傍晚,连个鬼影都没有。还下雨了。瓢泼大雨,突如其来。
蹲太久腿麻,跑都来不及跑,刚站起来就淋成了落汤鸡。“小杏,走!
”可怜我那精通口技的丫鬟被雨浇傻了,压根不理我,一门心思学鸭叫。还挺规律,
三长一短。不好,是傅渊出现了!这是事先约好的信号。我迅速蹲下,抹了一把脸,
视线是清晰点了。但脑子不太清楚,鸭叫声变成三短一长是什么意思来着?
我鬼鬼祟祟猫起头。只见一道天青色的身影撑着茶棕色的油纸伞缓缓走来。
仿佛融入这水雾蒙蒙的烟雨色当中。他悠然从容的目光注意到我时,浑身一僵。
犹如一滴浓墨不小心滴入山水中,被惊扰的画中人。我也愣了一下,立马缩回头。
被提前看见了,原计划还怎么进行?我心一横,索性站起来,作病弱西子状,
扭着腰地朝桥上的傅渊跑去。恰到好处的笑容挤到一半。只见他仓促后退一步。脚一滑。
伞和人呈两道抛物线“咻”得从桥上掉了下去。我扑到桥边,只来得及听见“噗通”响。
河面只剩一把孤零零的伞在漂。“小杏,快别嘎了!”“你家姑爷要淹死了!
”我让她去搬救兵。她看着我猛地抽了口气,不学鸭叫,换打嗝了。肩膀一耸一耸地跑远了。
傅渊这书呆子真没见过世面,见个美人还能把自己美进河里冒泡。看把我家丫鬟吓得。
“吱嘎”开门声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傅渊愈走愈近的脚步声使我的心蹦到了嗓子眼。
盖头被轻轻掀起,傅渊笑吟吟地看着我。红烛下,他温润的眉眼添了几分缱绻。但谁能想到,
人前风光霁月的状元郎。实际是顶级病娇。话本里淹死我只是道开胃菜。
一言不合就把德高望重的太傅全家凌迟处死!女主总是他真爱吧。结果不是锁喉就是飞踹。
我瑟瑟发抖。“抖什么,是不是冷?”他手足无措,一会儿斟酒一会儿倒茶。
问我要不要喝点暖暖身子。你说我抖什么?你个心狠手辣的死变态!
我趁他转身恶狠狠地瞪他。谁知他跟背后长眼睛一样,突然回头。“…哈…哈…我不喝。
”我笑得比哭还难看。“哦。”傅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立马放下杯盏。他走到我面前。
一把把我的手揣进了他怀里。“那我帮你暖暖手吧。”傅渊的脸上腾起两片红云。
他捧着我的手,唇角慢慢弯成一道甜甜的弧线。?有点奇怪。没等我细细回想书中的情节。
我就被他推倒在床上。浸着墨香的乌发落在脸上,痒痒的。他的眼睛,亮亮的。不对啊,
他不是不能人事吗?“等…等!”我奋力挣扎。身上骤然一轻。才松了半口气,眼前一黑。
烛火被掐灭了。双臂犹如被巨石压在头顶,动弹不得。“唔…唔唔!”2傅渊身有暗疾,
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虽对女主姜六爱到极致,但心理已经逐渐扭曲变态。
总是用打骂来证明自己还占有着她。是我记错了吗?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
颤颤巍巍地穿了件款式保守的襦裙。难道是那次暗杀后傅渊才不能人道的?
镜中脖子上的红印深浅不一,很扎眼。我赶紧拿了条披帛围上。管他的,先跑为上!
“小…”我张嘴只发出一道气音。我一边清嗓一边开门,
门口立了两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两个仆妇。走哪跟哪,根本甩不掉。
我只好先让小杏偷偷去买避子药。要是中招的话岂不是比祝婉柔还惨。那个心高气傲的女人,
料想不到。她与萧策游山玩水归来后,会从云端跌落泥沼。原来姜六的养母死前悔悟,
说出了当年的换女真相。姜六才是的丞相的掌上明珠。
她祝婉柔不过是一个贪欲熏心的乡村野妇之女。昔日受满京城追捧的贵女,被所有人嫌恶。
唾骂她是鸠占鹊巢的小偷。是寡廉鲜耻的寄生虫!
怀有身孕的祝婉柔把满心的希望寄托在与她新婚燕尔正是情浓的夫君身上。
可惜她爱的人伤她最深。以为是救命稻草,实际给她致命一击。萧策转头就将姜六迎为正妻。
诺大个京城,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最后落得个一尸两命的凄惨结局。唉。
死对头这样的下场我一点都不畅快。我们斗了小半辈子,
居然这么不光彩地折在同一个女人手里。那天小杏搬救兵回来晚了。
是女扮男装的姜六救了傅渊。上岸的时候她精疲力竭晕了,傅渊也昏迷不醒。
我盯着毫无知觉的两人,心跳快得在耳边回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我当即让家丁们把姜六搬到别处藏起来,抢了她的救命之恩。傅渊吐了几口水,
悠悠转醒之际,我迅速趴到他上方。假装要给他渡气。我清楚地看见他的瞳孔瞬间放大,
盛满了我的倒影。结果头一歪,又晕了过去。哎?“郡主,他被你吓晕了。
”老实的小杏语出惊人。“……”我噎住了。“先擦擦脸,姑爷没淹死,吓死就不好了。
”洁白的丝帕从脸上擦下黑红交加的污痕,脏得刺眼。我恼羞成怒,
“你否管人是被吓晕的还是被迷晕的,你就说他晕没晕吧。”“闲得你!
还不快多喊点人过来。”众目睽睽下,我为了救傅渊与他有了肌肤之亲。他于情于理,
都得娶我。从那么多竞争者中抱得状元归,当时别提有多志得意满了。
如今躲在茅房喝避子药的我悔不当初啊!呜呜呜…好苦。呕。好臭。晚上,
我借口太困早早上了床。虽然把自己裹成了密不透风的蚕蛹,内心还是十分戒备。
所以傅渊一靠近,我立马像个刺猬一样滚到床榻最边上。“你要干什么?
”傅渊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昨晚…是我过份了。”“放心,
这两天我不会碰你的…”我把头一扭,背朝他。切,我是你想碰就能碰的女人嘛?热死了,
我刚把被子松开些就被傅渊捞进怀里。脑袋一阵空白。“你说不碰我的!”我吱哇乱叫,
手脚并用企图挣脱。“别动,痒。”傅渊鼻尖溢出几声偷着愉悦的轻笑。我累瘫了,
浑身的力气已耗尽。傅渊温热的吻印在头顶上时,我连根手指头都抬不动了。
好在只是一触即离。“睡吧。”3三日后回门,正是跑路的时机。
我收拾好贵重的首饰、衣裳,环顾四周,生怕自己落下什么。
柜顶上一个黑色绘有兰草的小盒子吸引了我的目光。这里肯定有值钱的东西!
我爬上圆凳刚刚能够到,背后就传来令人发寒的声音。“夫人,在找什么?
”傅渊不是去雇马车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我惶恐地转过头。只见他倚在门边,
眸色复杂。“没、没找什么…”我慌得一脚踩空。“啊!!”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临,
我落入傅渊结实的怀抱中。鼻尖溢满了暖融融的墨香。我缓缓睁开眼,
笔直的鼻梁、纤长的羽睫近距离呈现在眼前。一点担忧蹙起在清润的眉梢,
撞得我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这人是真能演啊,要不是知道他是个变态,
我现在肯定完全沦陷了。原书里我就是这样吧,所以才会毫无防备地被推进水里淹死。
我下意识推开他。傅渊松开手,目光冷冷地从我身后的两包行李扫过。“带这么多行李走,
不准备回来了?”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早就想好的借口脱口而出,“这些都过时了,
我不喜欢。”其实都是我超喜欢的样式,要不是急着换钱,我根本不舍得拿去变卖。
“我带回去送给妹妹们。”切,扔了都不会给她们。傅渊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梳妆盒,
若有所思。回门的时候那两个阴魂不散的仆妇终于不跟着了。
我趁傅渊被便宜爹缠住喝酒唠摆架子时火速回了闺房。“郡主,拢共换得五百两。
”小杏把兑好的银票、金叶子和碎钱交到我手里。我肉疼地咬了咬腮帮子,黑市果然是黑市。
寻常我一支钗子都要两百两,居然压价压这么狠!
匆匆乔装改扮后我和小杏从废弃的狗洞钻了出去,直奔码头。“小杏,
好好呆在庄子里避风头。”“别想着去给什么公主当丫鬟,你吃不了这碗饭,
混进去一天不到就得被发卖…”我絮絮叨叨个没完的时候,小杏突然打断我。“郡主,
你不是说安顿好就来接我吗?”“哦…哈哈,是啊。”不会回来了,骗你的,小杏。这京城,
我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我上船前最后看了一眼出生长大的地方,把冒出的湿意眨了回去。
一脚刚踩上渡船的跳板,就记起一桩不怎么要紧的事。要是没想起来该多好!“小杏!
”没走远的小杏听到这声背一下子直了。她像个点燃的炮仗,飕地冲到了我面前。“郡主,
行李我都带了,走吧。”她解开罩衣露出挂在胸前的小包袱。“…”我噎住了。沉默中,
小杏垂下了脑袋。“还有什么事,郡主。”“还能有什么事,钱没分。
”我借着宽大的袖子遮掩,把银票塞到小杏手里。“七二分没意见吧?”“不是八二吗?
”小杏眼里没有意见,满是疑惑。我清了清嗓子,难得高尚了一回。“放心,
你家郡主还没傻。”“多的五十两等那姓祝的流落街头的时候,你去接济一下。
”说完怕自己反悔,我头也不回地上了渡船。4祝婉柔要是知道最后是被我救了,
绝对无地自容。再也没那个脸跟我斗这比那了。哈哈。沾沾自喜地缩在船舱不起眼的角落,
还没坐稳,转头就看到一张化成灰我都认识的脸!难民一样的祝婉柔就和我背对背坐着!
“你!”“你!”我和她瞪大了眼睛互相指了半天,压低了嗓门互呛起来。“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呵,看你这不男不女的样子。”“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像个乞丐!
”“蓬头垢面,咦咦咦咦,臭死了,离我远点!”我一手捏鼻子,一手扇风。“你!
”祝婉柔面色“唰”得一白,她捂了捂肚子,眼眶居然红了。奇怪,
她什么时候战斗力这么弱了?“你活该淹死!”“你一尸两命!”我下意识回怼。
空气瞬间被冻结,四个眼珠子僵滞在原地。她知道我知道了什么。我也知道她知道了什么。
各自灰溜溜地别开目光。沉默半天,祝婉柔底气不足的声音传来,“你去哪里?”切,
撅一下**我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面黄肌瘦、衣着破烂,嘴唇干巴巴喝水都喝不起的样子,
估计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我闭上眼睛,靠在一旁。“别来沾边,我可不想带个拖油瓶。
”她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我就是带小杏都比她有用。吃亏的买卖我可不干。第二天清早,
渡船停在了温陵。祝婉柔脸色更差了,面如土色。不会真身无分文吧?
或许是我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太久,她醒了。我立马别开眼。啧。关我什么事。
我莫名心里觉得不耐烦,站起来就走。没想到祝婉柔立马爬起跟上我。走到哪跟到哪就算了,
进了食肆还不请自来地跟我坐一桌。“祝婉柔,你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好手好脚的自己不会去找个活计?”“赖上我是几个意思?”祝婉柔惨白个脸没吭声。
目光若即若离地在我身前那碗冒着热气的阳春面上逡巡。细看她额头上全是汗珠。
别不是快饿死了吧。我扁嘴把碗推到她面前,另外跟小二要了一份。“这份就当我请你的,
吃完就走,别让我瞧不起你。”话都说到这份上,祝婉柔该识趣了。
没想她到吃饱后有了力气。嘴巴一擦,口一张。字字句句跟淬了毒。
“满脑子就眼前那三瓜两枣。”“怪不得说三岁看到老,你毕竟从小就目光短浅。”!
我坐不住了,“你什么意思?”抓周宴我抓了个包子被她笑了很多年。
有事没事就拿出来说事。
“你以为穿上男装再凭你那三脚猫功夫就能安稳吗?”“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被盯上是迟早的事情。”“就算你运气好保住了钱财,
但你一个落魄郡主最多能带出来多少钱?”“够你花一年,两年,
三年?”她每说一句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尖锐的反问扎得我体无完肤。“你!
”我指了她半天,搜肠刮肚却想不反驳的话。祝婉柔嗤笑。真是气死我了!我撂下面钱就走。
祝婉柔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急急地追了上来。“哎,你怎么不问问我有什么办法。
”鬼才问你!我走得更快了。“等…等!”祝婉柔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抓住我。
正要甩开她时,她发出痛呼声,一脸扭曲地捂着肚子摇摇欲坠。?
脑海中飞速闪过她在船上也捂肚子样子。“你怀了?”我惊疑不定地扶住她。
“帮我保住…”祝婉柔气弱游丝。“真是蠢猪!”“留着那负心汉的孩子过年吗?
”祝婉柔掐着我的胳膊,最后说了一句话后晕了过去。“我要让他孩子管别人叫爹!
”…够狠。5祝婉柔保胎成功后提议跟着有镖师的商人去沙瓦提。
一个书中男女主从未现身过的藩邦。我出钱,她出招,在那里开一家香料店立足谋生。
“怎么?”“你做香包做上瘾了,还要去给那些蕃人人手送一个?
”当初她写信挖苦我我可是记忆犹新。祝婉柔心虚地别开眼,
“我那会儿是真心想给你做香包的。”“我谢谢你啊。”“我做足了功课,
沙瓦提有各种珍稀香草,
加以炮制无论是卖给蕃人还是销往京城都能赚…”穿过茫茫无际的沙漠,
一片翠绿的绿洲出现在眼前。看着同样坐在骆驼上晃晃悠悠的祝婉柔,我现在还不敢相信。
我居然和昔日的死对头一同亡命天涯了。还要合伙开店!不过分成我六她四,
这辈子我都胜她一筹了!不到两个月我的本金就全回来了,
半年后更是过上了躺着数钱的日子。美衣宝石尽收囊中,逛累了还去打马球活动筋骨。
比起我的享乐,祝婉柔是坚定地朝着给萧策孩子找多找几个爹的方向在努力奋斗。买地,
让蕃人种香草,结交沙瓦提贵族,忙得不可开交。这次是隔了好几天才在香料店碰到她。
边上还站了个肥头大耳的红毛蕃人。看着祝婉柔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我嫌弃地皱起了眉。